唱片监制揭秘王菲录音:吃饱关灯戴墨镜

2013年12月10日08:33  南方都市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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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荣骏称与王菲的合作,每一次都很舒服。 梁荣骏称与王菲的合作,每一次都很舒服。
梁荣骏称与王菲的合作,每一次都很舒服。 梁荣骏称与王菲的合作,每一次都很舒服。

  梁荣骏(Alvin Leong)这个名字,对普通乐迷而言可能会略显陌生,但如果提起他监制的《路过蜻蜓》、《富士山下》、《容易受伤的女人》、《酷爱》等名曲,你一定会恍然大悟。身为香港唱片界的资深A&R(“Artistand Repertoire”缩写,即唱片公司负责发掘、训练歌手或艺人的部门,一般总监为该部门核心),Alvin在乐坛的地位举足轻重。    

  日前,广州星脉传播创办“星脉音乐产业培训课程”,启动一系列穗港流行音乐文化交流活动,更邀得Alvin到广州星海音乐学院讲学,主讲“当今华语流行音乐制作中的A &R实战应用”,为对流行音乐行业感兴趣的学生指点明路。藉着A lvin到访广州之际,南方都市报记者对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独家专访,听听这位“乐坛教父”与王菲、陈奕迅[微博]、张国荣的合作故事。

  曾经以《酷爱》将“广州骄傲”张敬轩[微博]捧上一线的A lvin直言,广东流行乐坛未来一片光明:我想给大家一个机会,让大家认识这个行业。当年我在香港的一个讲座上,星海毕业的陈珀(《富士山下》、《搜神记》、《一丝不挂》、《你们的幸福》编曲人)就是其中一位提问的观众,讲座结束后她还拉着我,让我给她的创作提提意见。像陈珀这种科班出身的音乐人才,能把整首歌的编曲做得很丰富、很耐听。所以这次到广州上课,也希望能发掘更多广州本地有潜质的音乐人。“

  采写:南都记者王击凡 实习生陈炜贤 刘雁 文嘉淇

  直至现在,我与王菲仍是“宵夜搭档”

  在一手栽培王菲的Alvin眼中,王菲从来都不是公众认知里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后,而是“一直很好玩、爱唱歌”的一个女孩。早在王菲还叫“王靖雯”的远古年代,Alvin便已经是她的御用监制:“刚认识王菲的时候,她才18岁,找她签约还得找她爸爸。那时候阿菲年纪还小,但我们也比她大不了几岁。我安排了录音室给她现场试音,觉得她很有潜质,就开始了我们的合作。”回溯到王菲未红时,年龄相若的Alvin、王菲在工作中志趣相投,就这样成了好朋友:“当时她不太熟悉香港的环境,每次录完音我们都载她回家。回到她的家门口大概是晚上12点,但她不肯下车,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吃消夜。阿菲比较‘贪玩’,什么也爱吃,她不会忌口,即使是录音前也会吃得很饱,她在这方面不会客气。其实唱歌是很消耗精神与体力的,有的歌手没吃饭,录完音后脸色苍白,阿菲很清楚这个道理,吃饱了才能把歌唱好。”

  直至现在,Alvin与王菲之间仍然维持着“宵夜搭档”这样的亲密关系:“我跟阿菲在录音时就认真录音,结束工作后就一起去吃宵夜、喝东西、聊天,我与其他歌手之间就不会这样。我与王菲有着这样的联系,但我们出来时当然不会谈公事。有人问我为什么会与阿菲那么有默契,因为我跟她听的东西是一致的,英式、早期的R&B等。我很少向阿菲提出硬性的要求,一切都很自然,彼此在聊天的时候就已经能了解大家的需要,不用多说。每次跟阿菲的合作,整个过程都很自然、很舒服。”

  关于王菲录音时的“小秘密”,与她合作无间的Alvin大概是最清楚的一个:“阿菲录音时会把所有灯都关上,连一点点的光线也会觉得刺眼,甚至要把墨镜戴上。你们可能觉得这很好笑,但我认为这是有效的,这样她才能全情投入唱歌。”Alvin一直都很欣赏王菲对音乐的专业态度,王菲喜欢“先把歌词背熟”的习惯,甚至连向来有“交歌词拖延症”的林夕也不敢怠慢:“阿菲很少收到歌词就立马唱,这样才能熄灯唱歌。阿菲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,先把歌词记住,忘了就开灯看一下,假如唱错的话我再提醒两句,但这样的情况很少,一般都是阿菲自己解决。林夕常说他写给阿菲的歌词很抽象,像《百年孤寂》、《Di-Dar》、《迷路》等,但林夕也知道,我与阿菲会花很多心思、很多想象力去表达他的歌词,把歌曲带到另一个境界。我习惯先把歌词收了,才有时间做更多准备功夫。现在的时间一般比较赶,有时填词人在录音室里写,我则在一旁等,收到歌词后才去录音,这样的效果未必好。直到现在,我的做法也是尽量等有了歌词,才安排录音工作。”

  与王菲合作这么多年,A lvin当然也有自己的“私家心水”:“《ComingHom e》(1992年)专辑中的《MissYouNight& Day》,原本是男孩子的歌,我听完这首外语歌就很喜欢,碰巧阿菲刚从美国回来出新碟,她能唱出那个效果。《ComingHome》算是我们事业的新一页,因为阿菲离开了香港乐坛一段时间,大家都说‘很可惜’,因为这行要保持曝光率,消失后再回来会怎样,谁也不能保证。”

  《ComingHome》专辑中的《容易受伤的女人》能成为“K场大热”,Alvin也是幕后功臣,据Alvin透露,为了能与当时已从新艺宝离职的A lvin再度合作,王菲甚至亲自找唱片公司老板“讲数”:“我之前是新艺宝的A & R,阿菲暂别香港之后,我也没有做下去。后来阿菲告诉我‘我回来了’,她很惊讶于我的离职,就说‘我去跟老板谈谈吧’,没想到老板很支持我们的合作,这也算是奇迹吧。因为我已经去了别的公司,没想到还能与阿菲继续合作下去!”没过多久,A lvin便与王菲“合伙”,一起开了名为“一间制作有限公司(A ProductionH ouse Ltd。)”的独立公司,齐齐搞音乐。

  王菲要复出?今年录音时,她说“录音室就是我的第二个家”

  自2003年的《将爱》大碟后,王菲已有将近10年没有推出过专辑,中间只是零星唱了《幽兰操》、《因为爱情》、《致青春》等几首电影主题曲,华语乐坛市道低迷已久,“菲迷”都对王菲复出发片抱有极大期望。10月9日,A lvin在新浪微博晒出一张在录音室内与王菲的合影,并留言称:“刚跟王菲完成一首作品。”A lvin这条微博引来无数转发,粉丝也一致认为这是王菲离婚后全面复出歌坛的重要信号,纷纷在评论中高呼“天后回归”。

  向来行踪低调的A lvin难得接受南都专访,当然要他谈谈王菲新碟的下落,没想到A lvin却不肯透露半点口风,还趁机为自己的微博“卖广告”:“你们继续关注我的微博吧,哈哈!我经常发微博@林夕,但他好像忘记密码了,不怎么上微博。我就是想让林夕评论我,因为我也需要粉丝啊!”

  说笑归说笑,Alvin也有点被突如其来的转发量与见报率吓到:“连我太太在澳洲定居的朋友前阵子也打电话给我太太,说‘你老公见报了!’我并没有刻意地要做一些什么,我跟林忆莲[微博]、陈奕迅、林峰、张敬轩都有在录音室里合照。每次录完音,歌手说‘拍张照片吧’,那我就拍了,没想到这次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。”Alvin坦言,对王菲是否复出做唱片一事“不知道”:“我们没有聊得太深入,只是朋友聚会拍张照片而已。但也非常开心,看到大家对阿菲依旧还有期待。”Alvin还说,今年帮王菲录音时,当她看到录音室里挂满了她的海报,马上非常开心地表示:“录音室就是我的第二个家!”看来天后对录音室依旧眷恋不已,“菲迷”们的盼望大有可能成真!

  威水史

  梁荣骏是谁?

  梁荣骏(Alvin Leong),香港著名唱片监制、A&R。曾成功打造王菲、张国荣等多位天王天后。无论是许冠杰、陈百强、张国荣等前辈歌手,还是陈奕迅、王菲、张敬轩等当代天王天后,甚至是麦家瑜这样的潜质新人,Alvin都与他们合作无间,为他们打造过无数脍炙人口的金曲。上世纪90年代,Alvin还与王菲共同成立音乐制作公司。与此同时,Alvin亦与复出后的张国荣合作,为其制作重返乐坛大碟,并成为张国荣制作公司的合作伙伴。

  踏入21世纪,Alvin再接再厉,与陈奕迅一拍即合,二人的合作结晶品《浮夸》、《葡萄成熟时》、《富士山下》、《陀飞轮》、《一丝不挂》唱到街知巷闻,《富士山下》的国语版《爱情转移》亦在内地成为大热作品,令Alvin的事业再创高峰。此外,Alvin更负责制作张敬轩的《酷爱》大碟。曾与A lvin合作的歌手,还包括郑秀文[微博]、郭富城[微博]、刘德华、容祖儿[微博]、谢安琪[微博]、孙耀威、李克勤[微博]、许志安[微博]、林峰等天王天后。

  你可能不知道的两代天王故事

  张国荣录完《路过蜻蜓》后,他直接抱住我

  哥哥的《Leslie》(侧面),找的合作伙伴就是当时初出茅庐的A lvin,这让A lvin感激至深:“其实我要谢谢哥哥一直以来对我的那种信任,这么大的一个巨星,都愿意相信我!那时我还没有太多经验,他居然跟陈少宝说:”不如找A lvin做我的唱片吧!‘我当时很开心,也很紧张,我欣赏哥哥这种肯让新人尝试的性格,他并没有迎合市场,他有自己的一套。哥哥跟我说过:“我相信你,你写吧!就算失败了,最多下次不找你就是了。’哥哥会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你,这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,后来这张碟卖得比《无心睡眠》还要好。”

  哥哥的《左右手》、《路过蜻蜓》一直是乐迷的心头好,Alvin告诉南都记者,这两首歌最初居然是放在同一张专辑里头的:“《左右手》当年太强了,拿了很多奖,但我对《路过蜻蜓》这首歌也很有信心,只不过因为版权的事情尚待解决,所以它们没有放在同一张唱片里。当然,《路过蜻蜓》如果放在《左右手》那张碟里的话,未必会有现在的好成绩。但我认为,一张碟的十首歌都要做到最好,我不会只做一两首有机会派台的宣传曲,而把剩下的当作陪衬,至少消费者把专辑买回去耐听一点。也有人跟我说不要把所有好歌都放在一起,但我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,每首歌的质量都必须过关。”至今,Alvin仍然记得录制完《路过蜻蜓》后的那个画面:“录完音之后,哥哥走出录音室直接抱住我。他拍拍我的肩膀说,‘这些歌都很好听’,整个概念他都非常满意。”

  陈奕迅他在录音室可能先叫个外卖,再打两盘游戏

  在《浮想联翩张国荣》合辑中,陈奕迅翻唱哥哥的《最冷一天》成为最大亮点,Alvin透露,Eason还特地录了一个模仿哥哥声线的版本,不过最后没有公开:“有人觉得,Eason的声线有一种哥哥的味道,《不如不见》的风格也跟哥哥有点像。”Alvin认为,陈奕迅身上有哥哥那一辈歌手的敬业气质:“现在的歌手录音都是断断续续的,有时间才录,因为唱片卖得不好,要接很多商业活动、巡演、广告,不像以前可以连续很多天泡在录音室里头。Eason很难得,他会保留一些哥哥的好习惯,约好一个星期能录多少就是多少。经纪人说没档期的时候,Eason也会抽出半夜的时间专门过来录音室补录,也不抱怨什么,这种专业精神已经很少见了。”

  陈奕迅新碟《T heK ey》中由A lvin制作的《任我行》,从年中一直热播到年末,没想到A lvin最初甚至不打算把这首歌给E ason唱:“作曲的Christopher Chak本来没想过要把这首歌给Eason,不过我很喜欢‘唱反调’,从《浮夸》到《葡萄成熟时》再到《陀飞轮》,刚好来一首温馨一点的也不错。这首歌音符很多,刚好可以让林夕挑战一下,我们给了林夕很多空间。林夕后来跟我说:”不用自己称赞自己啦,这首歌的歌词一看就知道是好的!‘“

  “吹神”喜欢“吹水”,身为监制的A lvin在录音室里只好“装聋扮哑”:“我通常的做法是坐在那里不出声,他自己说着说着没意思,就说‘录音吧!’但后来这招也没用了,Eason也知道我是装出来的。”A lvin与工作伙伴都一致认为,E ason几乎把录音室当成是自己真正的家:“在录音室时E ason整个人的状态都很放松,有时候会说天南地北的事,或者先叫一个外卖、再打两盘游戏。回到家后,他有小朋友、有老婆,要担当一个父亲、丈夫的角色,但在录音室里他没有任何束缚。”

(责编: 阿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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